12岁留守儿童爬着上学 双腿残疾用手支撑爬行

12岁留守儿童爬着上学 双腿残疾用手支撑爬行

2014年11月5日，云南文山州， 12岁的秦国华是广南县旧莫乡芭蕉塘村人，现在在广南县曙光乡大吉果村念小学六年级。年幼时，由于生病打针，导致双腿残疾，只能用手支撑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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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华习惯坐在老屋门后的椅子上。每天早上6点刚过，秦国华就得起床，匍匐着越过高高的卧室门槛，坐到堂屋入门右侧的一张高脚椅子旁，安静地等待外公刘天贵端来洗脸水。文山州广南县曙光乡大吉果小学早间第一堂课的铃声将在7:20敲响，在这之前，秦国华将会在朦朦亮的天色下，爬着走过200米的距离，去学校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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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下午，大吉果小学五年级的第二堂课是体育课，孩子们在并不太宽的操场上比赛接力跑，秦国华坐在轮椅上，出神地看着同学们奔跑。“不想跑，想了也不会实现。”秦国华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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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华唯一能做的运动是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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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华的内心早熟、脆弱、敏感又孤独。每天，大吉果小学的老师们都要小心翼翼地拿捏与秦国华的师生相处之道：既不能太过多关注他，以防无意中暗示他身体条件的特殊，又不能不关心他，因为这个学生确实需要多加爱护。梁正榜老师说，秦国华这样的学生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在农村，像这样身体条件的孩子，多半是不会选择来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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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师韩道永的印象中，秦国华非常要强，考试成绩是他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就算在平时，他也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有次放学，下过雨的道路很湿滑，韩道永打算背秦国华回家，但被坚定地拒绝了，最后折中下，秦国华牵着韩道永的手，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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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华寄宿在大吉果村的外公家里，生活起居都由外公照顾。爸妈常年在广东打工，偶尔打电话回来，问问生活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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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华的外公刘天贵开了个卖零食的杂货铺，秦国华一边做作业一边帮忙卖货。说是杂货铺，但连个货架都没有，所有的小零食都是一堆一堆地摆放在家中的堂屋里。今年下半年，村里另一户人家开了一家同样的零食杂货铺，有竞争对手，刘天贵的生意差了不少。“以前一周就要赶骡子出去进个七八百块钱的货，现在，两周都不一定卖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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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小猫是秦国华最好的小伙伴。对于自己的留守身份，秦国华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今天早上，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下父母在外打工的情形。老师说，父母在外打工是为了让我们过上好的生活，是想让我们走得更远，让我们懂得更多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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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多年爬行，12岁的手，已经变得粗糙，生有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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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秦国华在简陋的火房里生火，是秦国华唯一能帮外公做的家务。韩道永老师也记得，秦国华在一篇日记中写过回家撕包谷皮、自己洗碗的故事。“秦国华必须学会尽可能更多地照顾自己，这就是农村孩子的坚硬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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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月2日的日记中，秦国华写下了这样的字句：“今天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又不敢出去玩，只能在家里玩，可是在家里玩实在闷了，然而却没法在家呆着，可是外公又叫我帮他卖货。令我最开心的是读书和下雨，因为读书就可以在学校玩，再也不用回来卖货。下雨是因为他们全都在家，我就不用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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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的年纪，已经习惯了自己双腿残疾，害羞，含蓄，笑起来阳光灿烂。他还未想过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作为当地众多留守儿童中的一员，身体状况特殊的秦国华，在漫长人生路上，注定将要比别的孩子走得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