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炜钊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言不发,等待着护士来给他输血。16岁的他,3年前被诊断出患白血病。他的父亲因为鼻咽癌,在今年4月份离开了人世;一个月前,他的妈妈突发脑中风,晕倒在了医院里。现在的他,只能在照顾妈妈的同时,独自继续治疗。
晚上11点,谭炜钊一个人从出租屋走到医院输血。5年前,他的爸爸被诊断出患有鼻咽癌,妈妈茹蔼娟一边忙地里的农活,一边带着丈夫四处看病。
医院的血还没有到,炜钊一个人在病房里等待。3年前的9月,炜钊确诊为高危白血病。医生建议骨髓移植,前提是完成术前六期化疗。
同在儿科病房的很多病友了解炜钊家里的状况,经常给送些补品给他。第一期的化疗花掉了二十多万,妈妈只能停止了后面的治疗,并安慰他说等钱够了再来治病。此后的两年里,他靠中药稳定病情。
11点半,护士来给炜钊输血。今年3月,父亲病情突然加重住院,他也开始发烧,妈妈只好先照顾病情更重的父亲,让他在家自己休养。一个月后,父亲去世,他的病情也日益严重。处理完丈夫的后事,妈妈就带着他来到广州治病。
医院免费给了炜钊一个床位,每次输血要花几个小时,无聊的他用纸币折了两颗心。经过两周化疗后,出院休养的他一个月后症状加重,需要马上输血。但当时医院血库的O型血小板紧缺,茹蔼娟只能自己四处联系配型。
三天后,一名捐献者打电话同意捐献,听到消息的妈妈突发脑中风,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医生告诉炜钊,他的妈妈以后可能会瘫痪。中风以后妈妈无法走路,炜钊从儿童病房借来了轮椅,带她到医院复查。
炜钊排队给母亲挂号,前一天夜里,他还在这家医院输血。“妈妈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妈妈昏迷的那几天,他每天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四天以后,妈妈苏醒过来,转出了重症监护室。
炜钊给妈妈交药费。这段时间他要接受第三次化疗,也住进了这家医院,他的病床在十二楼,而妈妈在九楼。
炜钊听护士的讲解,好帮助妈妈服药。在医院复查的时候,妈妈感觉身体不适,医院临时给她安排了一个病床休息。
在做检查的时候,妈妈一再询问医生有什么让自己快些恢复的方法,她说,儿子的病不能没有她的照顾。
炜钊取药的时候,妈妈坐在轮椅上静静等待。医生告诉她,就算能够恢复,也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妈妈患中风住院半个月后,母子俩先后出院休养。炜钊叫了一辆三轮车送妈妈回到出租屋,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一上午的检查后,母子俩疲惫不堪。
以前炜钊治疗的时候,每天的饮食起居都是妈妈照顾,现在妈妈也病倒了,他身体状况好的时候,也会主动地为妈妈煲汤。
没事的时候,炜钊就给妈妈按摩关节,因为医生说妈妈的病情需要多按摩和运动。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他打了一桶热水准备给妈妈泡脚、按摩,这让妈妈非常窝心:“儿子,我保证,我一定好好休养,把病养好!”
小本子上记录了炜钊每天的病情。丈夫的去世,让妈妈更加珍惜儿子:“救不回儿子,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丈夫?”
因为化疗,炜钊的头发全掉光了,妈妈安慰他:“等病好了,头发长出来,我儿子又是一个帅小伙!”母子俩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里,他们漫长的治疗仍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