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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海宝动漫游乐场变赌场 一位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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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5月26日

“啪”、“啪啪”、“啪啪啪”(玩家拍打“打鱼机”的声音)

傍晚时分,在沈阳市皇姑区天山路皇姑屯火车站附近的闹市路边,一家名为“海宝动漫游乐场”(以下为“游乐场”)里总会持不断发出这样的声音。“游乐场”不关正门,后门也常常是开着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游乐场所。

然而,谁会想到这里却暗藏玄机,“游乐场”原来竟是一个“赌场”。

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到这里玩,到了晚间人更多,多数时间里是一位难求。玩家上一次分少则二三百元,还有五百元的,多则千余元。而输赢从玩家口中得知,一天输几千到上万者有之。

辽沈晚报、聊沈客户端记者经过一周多时间的调查暗访,揭开这家“游乐场”的黑幕。

天山路一“游乐场”里赌博

5月间,家住皇姑区天山路一小区的居民李先生(化姓)用公用电话反映,在他们小区附近临天山路上一家挂有牌匾的“游乐场”,名为“游乐”实际上却是一个“赌场”。

李先生说,这家“游乐场”里有一种被称为“打鱼机”的机器,每天吸引很多人去玩。刚一开始还没什么,可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的儿子一有时间就往“游乐场”里钻,有时甚至夜不归宿。不仅如此,还时常与家里要钱,儿子突然变得大手大脚,让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后来,李先生在与院里居民闲聊时,听人说这家“游乐场”里在赌博,输钱人是越陷越深,越想赢反而输得越多,只有设赌者才是真正的赢家。

李先生告诉记者,为了看一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天,他从后门进了这家“游乐场”,看到有很多人围着一种平台式的机器,不断地拍打着上面的按钮,平台的屏幕上不时有海里的鱼类游来游去。他还看见不时有人拿着钱去吧台说是“上分”,一次少说都是几百元,有的更多。

李先生分析,如果不是在赌博,谁会花成百上千的钱,整天整宿地到这里只为拍机器玩。而且,这些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了,再闲着没事,也不会闲到如此地步吧。

李先生告诉记者,后来,听人说这种“打鱼机”是用钱上分,通过拍打按钮“捕鱼”,或赢钱或输钱。

至此,李先生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儿子经常到这里是在赌博。

李先生说,他多次与儿子讲,不要去赌钱,十赌九输,那有赢的啊。可儿子就是不听,你说你的,我玩我的。

无奈之下,李先生希望能通过媒体曝光,揭露这家“游乐场”里赌博的事,一方面为社会清除赌害,另一方面也能使儿子能迷途之返,给家庭带来安宁。

(根椐李先生的意愿,为了保密,本文的具体时间全部隐去)

一探“游乐场”

“游乐场”里一位难求

一天傍晚,记者如约来到皇姑区皇姑屯火车站站前,在112路公交车终点站与李先生见面。之后,在李先生的帮助下记者开始了对“游乐场”的调查暗访。

“游乐场”就在皇姑屯火车站以西二百米左右的天山路临街北侧,在前门和后门的上方都安装有摄像头。刚一到门口,里面就传出“啪啪”的拍打声。当天“游乐场”里至少有四五十人,有在玩的,也有在等位置的,还站在边上看热闹的。

这家“游乐场”的面积不小,在一进门中间部分,两排对放有8台类似武打等画面的游戏机;在向里就是吧台;靠东墙边一横竖摆放有两台“打鱼机”;西墙边除了有二台游戏机外,放有8台立式的上有“小捕鱼”字样的机器;在吧台西侧还放有一台打鱼机。其中,打鱼机与小捕鱼机都是通过用钱在吧台上分后,换成卡才能玩。

当天,“游乐场”的吧台里有两名女服务员,还有一高一矮两个男的。两名男子多数时间是在“游乐场”里来回走动,矮个男子还不时会到大门口张望。

这位玩家正在吧台数钱上分,这次他上了1000元的分。

此时,“游乐场”里烟雾迷漫,啪打声中不时加杂着“粗话”。中间的游戏机前有三男一女在玩,而三台打鱼机已是座无虚席,小捕鱼机前也没有了空位。

在吧台前,不时有人上分,上分者中有正在玩的玩家,也有是后进来的,不少玩家因为没有位置,拿着卡在“游乐场”里转来转去。

“游乐场”里的玩家从面相上来看,大多为三十岁左右,也稍年轻的,也有稍大的,但绝大多数是男性,全场只有一名女性边吸烟边玩着打鱼机。

吧台上分秘密退钱

记者看到,在吧台上分的玩家每次从几百元到千余元。玩家递上钱后,服务员用电脑将钱数充进一个银行卡式的卡里,玩家拿着卡插到机器上,便开始拍打起来。

打鱼机一圈有10个位置左右,玩者通过拍打按钮,用“炮弹”不断地打大屏幕上出的各种鱼,从而得分或输分。而小捕鱼机的屏幕上是六条跑道,有6种动物在上面跑,玩家通过对不同动物压分,开跑后依据动物所取得的名次得分或输分。两种机器在有玩家玩的状态时,会不断地在屏幕上显示玩家即时的所得分数及总分数。

记者从玩家处了解到,相比较打鱼机玩得大,输赢也就大,而小捕机相对来说小了点。退钱时,“游乐场”的服务人员会通过电脑,把卡里的分数换算成钱退给玩家。

暗访中,记者只见有玩家到吧台交钱上分,却看到有人退钱。那么,这里输赢的钱到底怎么退呢?记者决定对不玩的玩家进行跟踪,看看他们拿着卡会在哪里退钱。

傍晚6时20分,记者所跟的第一个玩家是操南方口音的男子,他拿着卡从后门走进居民小区,先在距后门不远处与老乡交流了一会,说的什么记者并没听懂,随后男子走向小区里面。

稍后,第二个玩家在准备走时,他的同伴想让他把卡留下,也许是输钱了,男子脸色很不高兴,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同伴显得很生气。记者跟着这名男子从“游乐场”后门出去,男子在小区里左拐右拐走上大马路,并快步走进马路对面的另一居民小区里。

两次跟踪没有结果,记者怕出来进去引起怀疑,决定第二天再来。

在此后的调查暗访中,记者才得以弄明白,玩家一般只退钱,不会退卡,所以常客手里都持有上分卡,没退钱拿着卡走的玩家,多数是卡里的钱已输没了。而退钱过程则相对较隐蔽,所以记者在第一次调查暗访中并没有发现。

“游乐场”对话

见面多问“今天怎么样?”

记者在“游乐场”里调查暗访时,不时听到玩家相互间的对话,虽然很简短,但全都与输赢有关。

两位男子。一位是后进来的,一位刚从打鱼机上下来,正站在一边抽烟。

来者:今天怎么样?

玩者:又输了五千。

来者:昨天呢?

玩者:昨晚到后半夜输了一万二。

来者:(指着另一台)那台机器咋天有人赢了。你咋还走不呢?

玩者:不地,过一会再玩。

三位20多岁的年轻人。一位刚刚坐在打鱼机前不久,后两位一进门就直奔他过来。

来者:哎,你不说今天休息嘛,怎么又来了。

玩者:我起来就过来了。

来者:怎么样啊?

玩者:不行,又输了。哎,替我上二百(说着递过去二百元钱,后来者去吧台帮助上了分)。

--一位是玩小捕鱼机的,一位是玩打鱼机的。玩小捕鱼机的间隙时站了起来,回身问玩打鱼机的。

小捕鱼机者:怎么样?

打鱼机者:输了两千多。

小捕鱼者:我咋天输了八千,在这个(机器)和那个(机器上输的),这两(机器)不行。

打鱼机者:(无奈地摇头苦笑)。

--晚8时45分,打鱼机上已没位置了,一位玩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卡说:“一百有没有人要?(位置)”见没人应答,他又说:“少啊,那我就在加点。”说着,男子自己笑了起来。

二探“游乐场”

发现“游乐场”退钱的秘密

第二天的中午,记者再次来到“游乐场”。虽然是白天,这里还是有不少玩家,只是没有晚间那么多。由于人较少,不便多走动,记者坐了一会决定晚上再来。

当日晚6时,记者又一次走进“游乐场”。

“游乐场”里没有上一次人多,但小捕鱼机已经没有位置了,打鱼机除了靠吧台的那台,余下两台还有几个位置。记者选择了靠近后门的那台打鱼机边坐了下来,因为这里不仅能随时看到吧台的情况,还能直接观察到“游乐场”里所有的机器。

小捕鱼前已没有座位了,不少后来的玩家正站在后面等着。

随着天色渐晚,“游乐场”里人开始多了起来。再一次暗访,记者主要是想看一看,在“游乐场”里吧台打进卡里的赌资是如何退给玩家的。

晚8时左右,记者边上的打鱼机一位穿格衬衫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当时记者并没太在意。过一会,格衬衫拿着卡又回到打鱼机边,这时,一位他的熟人问道:“(卡里)还有钱吗?”格衬衫:“还有五百”。

这简短的对话,说明格衬衫已从卡里退出了部分钱,可他哪也没啊,只是刚才与吧台的一黑T恤男进过后门边的一个玻璃拉门里,看来退钱极有可能就是在玻璃拉门里进行的。

于是,记者开始注意这个玻璃拉门。

经过几次对“游乐场”的暗访,记者已基查明,“游乐场”里一共只有两个独立有门的房间,一个是厕所,另一个是吧台后面与后门之间的玻璃拉门,拉门里虽然总是亮着灯,但因为玻璃是不透明的,在外面只能看到里面摇晃的人影。

记者在跟踪时,并没发现“游乐场”外有退钱的地方,看来这个玻璃拉门里肯定有问题。这样,记者在靠近后门的那台打鱼机边找把椅子坐了下来,这里正好斜对着玻璃拉门,便于近距离观察。

不一会,一位男玩家走到吧台边把卡递了过去,他与吧台里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后来便跟着黑T恤男向玻璃拉进门,进去后又黑T恤将拉门拉上。当男玩家先从里面出来,记者看见他是边走边往兜里揣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又一男玩家与黑T恤男走进了玻璃拉门,当玻璃再次拉开时,记者看到黑T恤行出来的,那位玩家正在站门里,手里的钱刚好快数完了,接着揣进兜里。

看来,这玻璃拉门里应该是“游乐场”退钱的地方。后来,在玻璃拉门里没人,门半开着的时候,记者看到拉门里的地方不大,从里面的东西来看,应该是“游乐场”的厨房兼仓库。此外,记者还有发现在退钱人多时,除了玻璃拉门里,“游乐场”的厕所里也能退钱。

对话玩家

“五天输了四万多”

在暗访时,记者曾与一位身穿黑夹克的中年男子闲聊起来。

记者:今天怎么样啊?

夹克男:刚赢了二千多,又输没了。

记者:(指他手里的卡)怎么不玩了?

夹克男:没钱了。

记者:(卡里的)钱退了?

夹克男:不是,(手里)没钱了。

记者:总得算你是赢了,还是输啊?

夹克男:输老钱了,下雨那天一天就输了一万多。

(听到这,记者递上一支烟,夹克男似乎终于找到一个述说者)

记者:一天就一万多可不少啊?

夹克男:在这里一天输一万的常事,最近五天我总共输了四万多。几天前刚把手里的二手“捷达”进行了大修,只上了一趟抚顺,回来在车行卖了四万二,这不五天就全输没了。

三探“游乐场”

揭开“游乐场”退钱内幕

根椐上两次调查暗访的经验,记者三探“游乐场”选择在晚上7时以后。然而,令记者没想到的是,“游乐场”里还是暴满了,在等了两个多小后,记者总算在小捕鱼机前等到一个位置。在等位置时,记者曾看到,这位玩家是用500元兑下的位置,结果也就半个多小时500元就输没了。

记者先是在吧台用钱上了分,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在边上一位玩家的帮助下,记者将机器里的分下到卡上,来到吧台前。

当天,吧台里的服务人员是一白两黑三位T恤男。

见记者拿着卡,白T恤的男子问道:退啊?

记者:是。

(这时,又有一位拿着卡的玩家来到吧台)

白T恤:你也退啊?"

玩家:对。

白T恤:等会。

(白道T恤男在电脑上弄了一会)

白道T恤:(对另一玩家)你1500(元)。

玩家:正好啊(指卡里的分值与所退的钱)。

白道T恤:对啊。

(接着,白道T恤在吧台下面数了1500元钱交给一黑T恤男,黑T恤男领着这位玩家走向那个玻璃拉门里)

白道T恤:(对转身对记者)退啊?

记者:对啊。

白道T恤:(接过记者的上分卡,插到电脑上)两千(分),1000块钱。

(白道T恤同样在吧台下面数了1000元钱交给另一黑T恤男)

记者:哪去?

黑T恤男将钱握在手里,没有说话,出吧台走向厕所,记者也赶紧跟了过去。在厕所里黑T恤男什么也没说,直接把钱塞给记者,随即就开门出去了。

四探“游乐场”

随意上分退钱自如

傍晚人多,稍晚人也不少,四探“游乐场”记者选择了下午4时许。没想到,记者是算来算去,还是失算了,“游乐场”已没位置了。在小捕鱼机边上,一位正在找位置的玩家感慨地说:“真他X的,想玩一会都不行,连个地方(位置)没有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记者终于在打鱼机上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娱乐场”的黑背心正带着一玩家进入玻璃拉门里退钱。

5时30分左右,记者拿卡来到吧台,“退啊”一位白T恤问。记者:“退。”白T恤吧台下面数完钱,交给一平头男。平头男带记者来走向那个玻璃拉门的房间,刚进门平头男马上将门拉上,随后就把手里的钱递给记者。

接过钱,记者找了个话题与平头男交谈起来。说话间,记者问:“这退钱咋不在吧台退啊?有人管啊?”平头男:“可不咋地(有人管)。”说话间,记者与平头男走出了玻璃拉门房间。

上周六、周日晚,记者在发稿前,又连续两次来到了“海宝动漫游乐场”,意外的是“游乐场”突然变得安静了,临街大门上的卷帘门放下了大多半,透过卷帘门下面的空隙发现,“游乐场”里没有灯光,也没有人,更没有那“啪啪”地拍打机器声了,而玩家所坐的椅子也都被摞在了一起。相关法规

文化部曾下发过《关于电子游戏经营场所专项治理工作有关问题的通知》,“通知”中规定,“禁止设置、使用下列游戏机:麻将机、扑克牌机、老虎机、跑马机等等(数十种机型),以及其他一切具有退币、退弹珠、退奖券、荧屏计分等赌博功能的电子游戏机”。

“赌博机泛指具有退币、退钢珠、退奖券、荧屏记分和其他中奖方式等赌博功能的电子游戏机机型、机种、电路板等,如老虎机、角子机、苹果拼盘机或与之相类似的带有赌博性质的游戏机等。”

“通知”中还表述,对赌博机的定性,以相关执法部门的鉴定为准。

文化部、国家经贸委、公安部、信息产业部、外经贸部、海关总署、工商局曾下发过《关于开展电子游戏经营场所专项治理的意见》,“意见”第三条,对存在以下情况的电子游戏经营场所,除由文化部门会同公安、信息产业、工商行政管理等部门依照有关规定分别处罚外,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要吊销其营业执照或予以取缔,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其中,(七)设置具有退币、退钢珠、退奖券、荧屏记分和其他中奖方式等赌博功能的电子游戏机机型、机种、电路板的。

开设赌场罪是指客观上是否具有聚众赌博、开设赌场、以赌博为业的行为。开设赌场的主要方式有:一是以营利为目的,以行为人为中心,在行为人支配下设立、承包、租赁专门用于赌博的场所。提供赌博用具让他人赌博的,其场所公开与否并不影响犯罪构成。二是以营利为目的,在计算机网络上建立赌博网站,或者为赌博网站担任代理,接受投注的。一旦赌场开始正式营业,并有人实际使用,就成立本罪既遂,与开设者是否实际获得利润无关紧要。开设赌场的人自己参与赌博,并与赌博为业的,可以考虑以本罪和赌博罪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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