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农倒奶杀牛频频上演 应建合理利益联结模式

近期，有关奶农倒奶现象再现引发社会关注。陕西、河北、四川、广东等地奶牛养殖业从2014年起受市场冲击严重，生鲜奶无人收购，只能倾倒到田野或喂猪。许多养殖户无法维持运营甚至忍痛杀牛。倒奶现象如何破？乳业专家建议，实现中小养殖户的现代化改造，从而建立上下游合理的利益联结模式。　

2014年底以来，北京、山东、陕西、西川、广东等多地出现倾倒鲜奶现象，许多养殖户无法维持运营甚至忍痛杀牛。石家庄行唐县庆丰奶牛专业合作社就是其中一例。从2014年8月起，合作社遭到奶企拒奶，至今没有找到新的交奶渠道，不得不强制停奶，甚至忍痛卖牛杀牛来减奶。合作社负责人宇文庆丰说，合作社从鼎盛时期的400多头牛，到如今只剩不到300头，每天生产的一吨生鲜奶仍然难有出路。“家里农村自己买回家熬来喝，自己加热杀杀菌就可以直接饮用了，每天能销售一部分；剩下就给一些养动物的农户，例如养猪的，养貂的、养狐狸……（牛）养不住了，该杀就杀。虽然说也不想杀，肉牛的价格也在降，但不能欠钱，也欠不起。”

以山东养殖户受冲击情况为例。据媒体报道，当地生鲜乳平均价格为每公斤2.96元，远低于每公斤3.5元的综合成本价。小散户受冲击最为明显，牛奶收购价最低可达到每公斤1元。中国乳业高级分析师宋亮表示，这一轮乳业冲击现象出现有国内外双重因素。“直接原因是国际原奶大幅下跌，出现了严重的供过于求，传导至国内，引起了国内做出了相应调整。为什么国际原奶价格能传导到国内呢？那是因为经历了2013年中国奶荒和2014年奶盛之后，中国的市场跟国际市场的接轨程度在进一步加深。第二，从产业深层次原因来看，养殖环节和加工环节没有形成很好的利益联结模式，没有形成利益分享、风险分担的一致，所以当市场出现风险的时候，下游企业把风险全部转嫁给养殖企业，所以造成了养殖户倒奶杀牛。”

近两年中国乳业国际化步伐加快，中国乳企纷纷在海外并购获得优质奶源。在乳业转型过程中，大批国内养殖户遭遇残酷洗牌。很多消费者和专家质疑，中国乳业企业“走出去”是否意味着要舍弃国内奶源？对此，宋亮表示，有关方面应通过修订产品标准，实现国内乳资源和国际乳资源进行有效分工。例如，规定酸奶完全由生鲜乳生产，从而引导使国内资源和国外资源在国内产品的结构中扮演不同的角色。

于此同时，宋亮还建议，中国奶源企业应加快转型升级，达到与外国奶源竞争的水平。“现在欧洲原奶平均价格在3.3－3.5元之间，而国内牧场原奶价格在4元左右。而未来中国主流原奶价格应该在3－3.5元之间。过去中国奶源养殖成本上升，主要是因为配套服务设施、基础设施不完善。随着配套设施完善、管理水平提升，成本会下降。这样我们跟欧洲就有很大竞争优势。而且现在国内不管是大牧场还是中小牧场，不论在菌落数、蛋白数、体细胞数，我们越来越接近欧盟标准，换句话说它的质量是越来越好。”

宋亮指出，未来奶源养殖的发展趋势是消灭散户，实现中小养殖户的规模化发展，最终和奶企形成合理的利益联结模式。“让企业和中小规模养殖形成一体化发展；一体化的前提是中小规模养殖要进行现代化改造；进行现代化改造的前提是土地能否流转，农村经营市场能否快速发展起来，让农民不仅有融资能力、有担保能力、还有保险能力。这些发展起来后，在市场上就能形成跟企业对等的话语权，企业就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和养殖户形成一体化发展，例如互相参股，或把奶农纳入到企业的活动体系中，这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