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下午,记者在安县花荄镇某村,对此事进行了采访……
月工资500元,打工妹请父母当保姆
1998年4月,家住安县花荄镇某村,时年28岁的刘蓉将4岁的女儿交给父母照顾,到太原市尖草坪区一家塑料厂打工。住在她租房隔壁的,是两个经营小五金的男女青年。做邻居半年多后,刘蓉才在平时的闲聊中,得知女青年名叫张娜,22岁,河南省开封市人,但张娜到底是开封市哪个区县的,她没问,也没想到去问,同样,她也只知道与张娜住在一起的男青年姓张,32岁,江苏人还是浙江人不详,平时见面,她把姓张的喊张哥,张娜把她喊刘姐。
2000年1月,张娜告诉刘蓉,她怀孕了。同年11初中旬的一天,刘蓉看见张娜挺着大肚子,和张哥一起坐车去了医院。张娜夫妇去医院十多天后,抱回来一个女婴。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下班回租房的刘蓉听见隔壁的张娜夫妇在争吵,张哥抱怨张娜在家照顾女儿耽误了生意,还埋怨她生了女孩,想找个保姆养育孩子。
2001年2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张娜夫妇来到刘蓉的租房,恳请她帮忙在四川找一个保姆,帮他们照顾孩子。月工资500元,他们负责奶粉,但必须是全天候照顾。
月工资500元,在2001年前后的保姆行业中,应该还是高工资,况且还保证提供孩子的奶粉。刘蓉起初想叫自己的母亲或小姨到太原去当孩子的保姆,但母亲和小姨都晕车。恰好春节临近,工厂放假,刘蓉就向张娜提出,能否将孩子带回四川,由她的父母照顾。张娜夫妇欣然同意,一次性付给刘蓉一年的工资6000元,并承诺每季度寄出一箱奶粉,随后刘蓉将孩子带回了家。
刘蓉说:“我只晓孩子的乳名叫贝儿,但不知道孩子的生日是哪天,但2000年11月是可以肯定的。也不知道张娜和张哥是假夫妻还是真夫妻。”
旧城区拆除改建,孩子母亲失去踪迹
刘蓉的丈夫叫桑忠(化名),城镇居民,桑忠在外省打工久了,与刘蓉的夫妻关系也比较紧张,因而刘蓉结婚后,户口一直在父母所在村,女儿的户口也在外爷名下。
尽管是保姆身份,刘蓉的母亲武月英和父亲刘华贵对女儿托付给他们照顾的女婴却非常尽心。采访中,周围村民说起武月英夫妇照顾孩子的事,无不赞叹,“照顾得比自己亲生孙女还好!”
刘蓉父母照顾孩子后,张娜每月按时将一箱奶粉寄给武月英。刘蓉说:“他们两个在2001年八九月份前关系还好,也经常到我这里来了解贝儿的情况,还一起用公用电话跟我父母通电话,在电话里听贝儿牙牙学语的声音。
2001年12月份,我们租房所在的尖草坪区的居委会干部来给我们打招呼,说旧城区(当地人俗称贫民窟)要拆迁重建,要我们找房子搬家。我们各自找到新的租房后,张娜一再对我说,等我父母照顾孩子满一年后,他们会继续请他们带,工钱还可以涨点。”但贝儿满一年后,张娜就和刘蓉中断了联系。
“2002年4月的一天,也就是我父母带贝儿满一年零两个月后,我在尖草坪附近街上遇上了张娜。一见面她就道歉,说她回河南老家办事,耽搁了一段时间,才回来正准备找我付钱。”刘蓉说,那次见面,张娜听说她要回家看看,就一次性给了2000元现金和一箱奶粉,说手上现金不多,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补足工钱。“事后张娜没有再联系我,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张娜时,她的脸上充满了忧伤,只字没提有关她和张哥的事,我也不好意思问。”
信守承诺 贫困保姆艰辛带孩子
张娜失踪了,刘蓉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要在尖草坪一带街区溜达一两个小时,希望能打听到张娜的下落,但两三年过去了,她没有得到有关张娜的丝毫信息。
刘蓉命运多舛,她的第一任丈夫死于煤矿,再婚后,女儿还不满6岁,丈夫就因拐卖儿童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刘蓉既要供养自己的亲生女儿,又要负担贝儿,其艰难可想而知,好在她的妹妹、父母将孩子视为己出,将她与刘蓉的女儿同等对待。
这期间,有家庭条件好和不能生育的人想领养孩子,刘蓉也想过将贝儿送给别人,但她怕有一天张娜回来找,没法交代。孩子没有出生证,没法到派出所上户,也就一直没有取名。
转眼到了2007年9月,贝儿要上学了,但没有户口,学校要收高价。村干部出面作证,最后才让贝儿在当地村小入了学。
“可是,难啊!关键是费心啊!”刘蓉的父亲刘华贵说:“不只是上学和生活的问题。比如我自己的孙女随便打、随便骂,穿好穿孬无所谓,可我不敢打贝儿啊,怕别人说,但孩子总有不听话的时候啊。”
有人出主意:“这么多年了,她的亲生父母无影无踪,又没给钱,把孩子送给别人收养算了。”刘蓉说:“我怕别人对贝儿不好,更怕她父母今后找来,我交不出孩子。"
孩子是否亲生捡养?当事人披露隐情
根据刘蓉和其父母提供的情况,记者向当地村干部和知情村民以及医生求证。
有村民认为贝儿是刘蓉在外面打工超生的。“肯定是她超生的,她想逃避社会抚养费,才说是别人的。”
对此刘蓉说,她在1993年生下女儿后不久,就因病做了卵巢切除手术,失去了生育能力,在安县花荄镇计划生育服务站有依据可查。2001年2月接手照顾孩子当保姆时,前夫也一清二楚。“这些年我一直在尖草坪一带打工,就是希望她父母把她接走。只要他们不回来,我就觉得我有责任把孩子照顾好。现在张娜不来接贝儿,但娃娃要上学,今后要工作啊,所以才申请上户。何况为了证实贝儿不是我亲生的,我可以接受DNA亲子鉴定,一切费用我都可以承担。至于社会抚养费,我也可以按规定交,因为我不想让贝儿成为黑户。”
贝儿今年已经10岁了,但刘蓉说:“不敢将实情告诉贝儿,怕她有心理负担,影响成长。”
目前,相关部门已初步证实刘蓉所述她和贝儿的关系属实。